彭家堡,练武场。
烈阳高照,大中午的天简直要把大地烤化。
唐醋鱼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晒焦了,脚底发烫,还要给黑心师傅打白工。
他一边按照戴岳的吩咐在地上弹墨线测量地板尺寸,一边忍不住擦汗抱怨。
“戴师傅,你不是说我不能全须全尾出怀陵,你就要逐我出师门吗?”
“现在这样子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嘛!?”
大树繁茂,正好框出一片阴凉地。
戴岳优哉游哉地躺倒在摇椅上,双手把玩陆云锦送给他的七窍玲珑锁,难度系数大,但他玩到额头冒汗,依旧乐此不疲。
时节已入秋,偏偏筐山的天气还是这样闷热。
如果在这种糟心天气下,还要赶工程进度,那就叫人更烦心了。
所幸,他有一个牛马徒弟可供驱策。
嘻嘻。
想到这,戴岳嘴角微翘,他语调慢悠悠。
“再怎么说,你我师徒一场,为师哪里忍心在你埋身怀陵的时候弃你而去?”
唐醋鱼叉腰:“那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伤患暴晒干活么?”
“为师可都是为了你好,受伤就要多起来活动筋骨,免得一个不小心在床上躺废了。”
这番无耻的话,听得唐醋鱼嘴角直抽抽,恨不得跳起来扇戴岳一个大逼兜。
彭虎心急火燎,在太阳底下来回踱步。
半响,他听不下去二人扯皮,暴躁打断。
“老小子,你也起来干活,不准偷懒。”
他走过去,一扯戴岳胳膊,将他整个人提溜起来,还顺手把七窍玲珑锁给抢了。
戴岳顿时急了,”诶诶诶,说话归说话,你抢陆公子给我的鲁班锁作甚?快还给我。”
彭虎不肯,高举七窍玲珑锁,“你先干活,等抓住盗鬼,别说一个鲁班锁,什么杂七杂八的铁锁铜锁金锁我都搜刮来给你。”
“你说得倒好听,仔细别打乱我的锁阵。”
二人正说话,彭虎忽而瞥见从拐角处徐步行来的一群人。
日光耀耀,他抬掌遮眼,定睛看清楚来人的瞬间,他脸色一沉,随手将手中东西砸向领头羊脑袋。
彭二脑门开花,鲜血迸溅,却连声痛都不敢喊,只嘶嘶抽气。
戴岳连忙奔过去,捡起染血的鲁班锁,心疼地直叫唤:“哎哟,我的宝贝儿!你可遭了老大罪了,彭二的脑袋头硬实着呢,可别把你磕疼咯!”
彭二:“……”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鬼话。